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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百家

““戏精戏精””老田老田

4版20202020年年99月月88日日

星期二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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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生活

往事随风

老式绸被面老式绸被面前段时间,我清理物品,翻

出了十条老式绸被面,颜色光鲜亮丽,图案寓意吉祥。这些被面都是我当年的嫁妆,如今却被压在了箱底。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从小我就是一个特别独立的女孩,10岁那年告别父母,离开渔船到岸上求学,之后无论是考中专,找工作,甚至是置办嫁妆,都是我独立完成的。开始置办嫁妆时,我还没有对象。那时,我刚开始工作,父母说工资不用上交,留着自己买嫁妆。我当年的工作单位在西大街,对面就是蛟桥商场。领了工资我就往蛟桥商场跑,挑自己心仪的绸被面当嫁妆。但当时工资低,绸被面价格不菲,有的被面得攒两个月工资才行。

小时候家里穷。普通家庭里用的是东北大花布被面,大红色底子,上面有牡丹凤凰,花团锦簇。而我家连这样的被面都没有,有的只是普通花布,便宜。有一次,我们行船到上海,母亲买了两块垂感很好的大花布被面,这个更便宜,美中不足的是很容易皱。母亲说,那是

“粘胶布”,其实就是现在的人造棉。

我家船上有蟑螂和蛀虫,被面常被虫子咬坏,好在不值钱,咬坏了也不心疼。初二那年,我盖的花布被面破得不像样了,母亲说要给我买绸被面,这样来年考取中专寄宿时就不用换被面了,我没舍得,还是买了花布被面。

但是,平时生活寒酸一点无妨,结婚不能寒酸。在儿时的记忆里,村里人结婚的场面很热闹,许多人站在岸边等接新娘子的船来。我们小孩看新娘子体面不体面,大妈大婶看新娘子的新被子多不多,陪嫁的新被子越多说明娘家越有钱越大方。因此结婚用的绸被面我绝不含糊。我置办了整整十条绸被面,颜色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图案有鸳鸯戏水、花开富贵、龙凤呈祥、喜上眉梢等。其中有一条的图案是百子图,听年纪大一点的同事说,百子寓意多子多孙,必须有。但是,等我凑足钱到蛟桥商场询问时,只剩下金黄色的了,虽不是我喜欢的颜色,但是寓意好我也就买下了。被面上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在游戏,是不是一百个我没数,反正多得数不清。

绸被面除了结婚做嫁妆,也有许多用场,比如作为馈赠亲友的豪华礼品。那时候,造房子上梁时出手大方的亲友就会送来绸被面贺喜,名曰“喜帐”。办酒当天,主家会把喜帐悬挂在中堂里,并配对联一副,非常“格式”。1987年我考取中专,亲友们送来的贺喜里中,也有一条深红色的绸被面。

谁承想,当年贵重且受人追捧的绸被面,如今成了闲置品。我把它们从箱底翻了出来,选了两条做了夏凉被。夏日,我把绸被面贴身盖,冰凉冰凉,不比现在的冰丝凉被、天丝凉被差呢! (刘翠华)

摇摇晃晃的童年摇摇晃晃的童年

饮食人间

老田又开始跟我吐槽:“这拨儿孩子远没有上一拨儿听话,根本不服管。就拿坐姿这件小事儿来说,我让他们坐好听讲,刚一转身,他们就东倒西歪、交头接耳,还有下位走动的,一节课我光维持秩序就浪费了小半节……”

老田边说边打嗝,她说这是被气的。老田说:“你想呀,家长只辅导自己孩子,都开启了吼骂模式,有些甚至要动手。我教两个班数学,还当班主任,我也恨不得骂个痛快,但转念一想,不能啊。”

我理解老田,她这些“老师常谈”,每接一届新生都会说,足足从一年级说到小学快毕业时,才猛然发现,这拨儿学生才是最亲的一拨儿呀。带着和“亲学生”难舍难分的情绪迎接新生,肯定咋看咋不如上一拨儿好。不过,如此带到毕业,又要深深喜欢上了。

老田受地球引力迫害太深,年纪轻轻眉眼嘴角就耷拉了。如果不刻意咧嘴儿笑,即使没烦心事儿,也瞧着是“愁容满面”

“一脸严肃”。我猜老田对待学

生肯定凶,严师出高徒嘛。一次我去学校找老田,正巧

一位小女生背着书包从远处蹦蹦跳跳而来,老田低声说:“瞧,考了98分还那么高兴,那2分扣得太亏了,都是大意失荆州呀!我看到试卷时,她若在我跟前,我非骂她不可。”

98 分还少吗?要求太高了!老田一直黑着脸,可等小女生走近了,她就刻意扬起嘴角,眉眼弯弯地说:“孩子,这次考得不赖,若是不粗心就满分了,下次注意啊。”

老田这个戏精!见到学生立马就“变脸”。老田却说:“对着学生我都是面带微笑的。我就怕脸一挂,让孩子们误以为我凶他们,小孩子记仇是会记一辈子的。”

大概是对着孩子笑多了的缘故,这几年她看着也柔和了许多。

我赞老田是位认真负责有爱心的好老师。她嘿嘿乐:“搬不动砖,颠不了勺,除了教书没别的专长,不好好保住饭碗,我吃啥喝啥呀。”

嘿,老田这思想够接地气的。(马海霞)

从记事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母亲说,我是在一岁的时候患上小儿麻痹症的,后来走路

就有点跛,但不是特别明显。父母担心其他的孩子取笑我,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地总是带着我。我经常坐在箩筐里,父亲一头挑着土粪,一头挑着我,颤巍巍地走在田埂上。那场景我至今还记得。我坐在箩筐里,风从耳旁呼呼刮过,感觉格外惬意。昂着头跟伙伴们说再见时,他们都羡慕极了。

到了上学年龄,我欢快地跟在哥哥姐姐的后面去学校。学校离家不远,母亲总是执意要送我,害得我在小伙伴们面前很没面子,他们笑我是没断奶的孩子。我终于朝母亲发了一通脾气,她不再送我了,只是叮嘱我有什么事情就告诉她。我当时心想,到学校能有什么事,再说有哥哥姐姐在呢。父亲没有送我,但经常到学校老师那儿坐坐,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老师和同学们对我都挺好的,从来没有谁嫌弃或者嘲笑过我。无论是体育课,还是劳动课,老师要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参加,倒反而让我安心了许多。后来才知道,父母是担心我在学校受委屈,跟老师和同学们都托付了好多次。

尽管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心里的自卑感越发强烈。那一走一瘸的样子,连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凑钱买了辆永久牌自行车回来。我一下子被那锃亮的家伙吸引住了,天天推着舍不得撒手。父亲教我骑车,当我可以蹬得飞快时,他笑得非常欣慰。尽管我个子不高,骑车摇摇晃晃的,但在自行车上时,我很自信,因为骑自行车看不出腿跛了。那段时间,我有空就粘在自行车上,自行车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事后我才明白,父亲为何要买自行车教我骑,他是想尽办法让我变得自信起来。

为了让我不孤单,父亲在屋后一棵老柏树上安了秋千。粗粗的大绳索,系上宽宽的木板,那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的秋千。因为秋千,我结识了一群好伙伴,他们陪伴我在秋千上荡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后来我走出了大山,到外面的世界读书和工作,逐渐成为最好的自己。我非常感谢父母,在我摇摇晃晃的童年时,给了

公交车上公交车上

纷繁世相

雨一直下,我在公交站台等车。肆虐的雨在台阶下积了厚厚的一层,我很担心,公交车停靠后,双脚又要在这水路里

“跋涉”一番,才能“上岸”。那辆公交车却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台阶的旁边 ,我轻松一迈就上了车,免了鞋子受潮的尴尬。

上了车,我刚要刷市民卡。“哎,慢着,你知道上的几路车吗?”司机一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乘了这么多年的公交车,从来没被这么问过。他接着解释,“瞧你这副装束,肯定是去上班的。你上车时连车牌都没看,我担心你坐错了车。”原来如此,这句问话真暖心。

车停靠之后,上来一位老人,身着雨披,左手拎着一袋米,右手拎着一袋面粉,两个袋子外面都被大雨打湿了。这时,旁边一位男士掏出一包餐巾纸,示意老人把袋上的雨水擦干,然后又摸出两只大塑料袋,叫老人把米与面粉装进去

扎牢了。那男人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免得湿了米面。”那位老人忙不迭地道谢。

雨终于渐渐小了。汽车再次停靠,一位老太太费力地推着一辆购物小推车,由于身材单薄,她显得很吃力。一位中年妇女见状连忙安顿好孩子,走到车门口把小推车拽了上来,领着老人坐到自己旁边。那老人一直自言自语:“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别这么说,再过十几年呐,我到您这个年龄,可能还不如您呢。”中年妇女不停地安慰。老人终于到站了,我上前小心翼翼地扶她下车,中年妇女又帮着把小推车拎了下去,老人喃喃道:“今天我遇上好心人了!”

等我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又是一片湛蓝。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空气刹时变得清新与洁净。大雨过后,是个艳阳天!

(蒋宇芳)

生在农村,小时候见过的花,大多是田间地头、房前屋后自然生长的野花。一般的平头百姓,一年到头忙得要死、累得够呛,哪有养花弄草的闲心?不过有种花倒是个例外,那就是“熟气花”。

“熟气花”,其实就是蜀葵,别称一丈红、大蜀季。恕我孤陋,蜀葵这个名称,包括它的别名,是我写这篇文章时问过“度娘”才知道的。在我们家乡,老老少少都叫“熟气花”,几乎没人知道它的“学名”。我揣摩,

“熟气花”,大概率是“蜀季”的谐音。因各地口音不同,当时这花传到我家乡的时候,花名随着种子口口相传,最终变成了“熟气花”。

名字并不重要,花好看、花期长、好养活,就足以让普通农家喜欢了。街头巷尾,农家小院,到处都有它昂扬挺拔的身姿。要问是谁开了种它的头,那必定是在外乡教书的父亲了。

父亲把它种在墙头边,种在院门外。一过麦收,我家小院俨然就成了一处花园,姹紫嫣红,生机勃勃。父亲每天下班回来,将车子支在门口。他要顺着围墙走一遭,仔细地打

量每一朵花,用手轻轻抚摸着它们如绸的花瓣,神情专注,目光温柔。父亲常常爱怜地摸着我的头说:“你看这些‘熟气花’,无论长在土壤肥厚的花坛,还是长在盐碱薄瘠的墙边,既不沾沾自喜,也不怨天尤人;它们不需要格外的照顾,完全靠着自身力量努力向上,茁壮生长,绽放最美的姿态。你应该向它们学习,以它们为榜样!”父亲的话,对懵懂初开的我来说未免有些深奥,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父亲爱花,也慷慨。“熟气花”结出的籽,他会及时收起来包好,送给想要的乡亲。特别是前几年,家乡建设“美丽乡村”,村里统一规划,每家门前都修起了花池,全种上了“熟气花”。而满街的花种,都是父亲给提供的。到了夏季,小村满街“眼前无奈蜀葵何,浅紫深红数百窠。能共牡丹争几许,得人嫌处只缘多”!

前年夏天,父亲以88岁高龄溘然长逝。出殡那天,送别父亲的队伍,沿着村道缓缓走过。透过朦胧的双眼,我看到满街的“熟气花”,在细雨中怒放,随微风摇曳。 (刘明礼)

人生五味

满街尽开满街尽开““熟气花熟气花””

小时候,食物匮乏,更别说是零食了。如果能吃到几粒花生,简直就是一种恩赐。可是,我家没有种花生,即使是在收获的秋天,我也很难吃上。

我家的田地紧挨着邻村的花生地,花生已经收获了,只剩下丰收后的余香。突然,我看到花生地里遗落的两粒花生,我惊喜极了,像发现了宝贝。我高声叫着:“妈,花生!”母亲见了,把花生剥开,放到我的嘴巴里。花生太香了!我满足地笑了。

母亲告诉我,花生地里还有很多遗落的花生呢。我大喜,赶紧拿一把小锄头在花生地里刨起来。可是,花生地已经被主人刨过几遍了,那个年代,谁舍得丢下一粒花生?再加上我力气太小了,压根刨不出来。我失望地坐在田头叹气,多想自己变成一只机敏的小老鼠,在地里刨一圈,就能刨出那些和我捉迷藏的花生。

母亲忙完手头的活儿,开始帮我刨花生。没想到,三下两下,她竟然真的刨出花生来了!我细细地嚼着花生,“真香!”母亲说:“做成五香花生更香呢!”我知道,母亲会做五香花生,可惜我只吃过一次。我满心期待地说:“妈,咱们把藏着的花生都刨出来,你做一次五香花生吧。”母亲笑了:“我刨出一粒你吃一粒,咱怎么做?”我很坚定地说:

“我不吃了,留着做五香花生!”接下来,一连三个晌午,母

亲都在地里为我刨花生。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辣,母亲让我

在树荫里玩,她在太阳底下刨花生。母亲蹲下身子,一步一移,她手中的小锄头紧锣密鼓地工作着。母亲身材瘦小,在偌大的花生地里,显得那么单薄。

三个晌午时间,大片的花生地被瘦小的母亲翻了个底朝天,竟然真的刨出小半篮花生。我高兴极了,使劲咽着口水,却一粒也舍不得吃。因为我答应母亲,让她做五香花生。

母亲把花生晾干,让我剥花生,手累得生疼,花生终于剥完了。我开始一粒粒数起来,数了两遍,竟然正好是365粒,我兴奋地说:“我一天吃一粒,这样一年中的每一天都是香的了!”母亲看着我笑了。

母亲的五香花生做好了,香,脆,酥,咸鲜可口,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好吃,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此。因为珍稀,我舍不得多吃,每一粒都细嚼慢品,品出了香味,品出了母爱的味道。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母亲只吃了几粒。

当然,那些花生我并没有吃一年,不久就吃完了。不过,那浓浓的香味却久久绵延,多年未曾淡去。

天底下的母亲,大多像我的母亲一样平凡,她们不可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爱之举。她们所能做的,就是满足儿女一个个小小的愿望。她们的爱,简简单单,却细水长流。就像这些花生一样,零零散散,点点滴滴,却让我们的每一天都是香甜的。

(王国梁)

本版摄影本版摄影::方方黎黎((部分图片为资料图片部分图片为资料图片))

青葱岁月

记录我们的多彩生活

记录我们的多彩生活

记录城市的生动表情

记录城市的生动表情

··微微 语语 录录··现在吃什么都变得很容易。想吃冰淇淋?下单,一箱光明牌冰淇淋就到了。有的产品需经常更

新,而有的,则必须不变。光明牌冰淇淋的口味、包装,都属于不变,或不能变的,变了就没人喜欢了。

小时候,因为上海有亲戚,暑假里我去过那里几次,便有了对上海的最初印象。那时,宜兴的冷

饮,品种很少,好像只有棒冰。卖棒冰的背了木箱子,里边的棉被包裹着棒冰,边用木块有节奏地敲

木箱,边抑扬顿挫地喊:“阴凉棒冰,四分银钱买一根哟!”四分的可能是最便宜的吧,记得还有赤豆

的,奶油的。

而上海冷饮,印象最深的,就是这种方方正正的冰淇淋,上海人称它“冰砖”。

小时候对上海的印象,吃的有生煎,夏天冰饮有冰砖,还有一种冷面,几乎每个小吃店都有。当然,

还有饼干、糖果,那就多了。当年,别的地方与上海的差距非常大。差距的逐渐减少,还是始于上世纪

80年代吧。 ——选自“远望号”的微信

冰淇淋

冰淇淋

三百六十五粒花生三百六十五粒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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