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居」「漁父」人生對話之辨析

王淑禎

高且、前…

E司

楚辭IP

居、漁父自足以屈憬的生平遭遇與人生態度為題材，突顯屈闊的人格精神為目的，而以寓教於諷的方式，寫作

而成的散文詩。在體裁上是屈賦中僅有的短篇，在形式上開啟了辭賦的問答體，在內容上表現了最

深刻的人生哲學

，

在

鼓應上為屈原的人格做了最佳的傳神寫照。雖然兩篇在體裁形式上有別於屈賦其他各篇，因此而有

人主張這兩篇應

該是

所謂「屈賦」中較後期非屈闊的作品，清人崔述考古續說、觀書餘論定

tp

居、漁父為偽作（註一），

民國以後胡適

提出

﹒「←居、漁父為有主名的著作，見解與技術都可代表一個『楚辭

』進步巳高的時期。」（註

二）陸侃如、游國恩

等人

從之。姑不論兩篇是否屈作，但「屈康賦廿五篇」（註三）因有

lp

居、漁父兩篇，對屈聞其人其事

實具有一一種畫龍點睛

的作用，而就屈賦的文學特色與藝術造詣而言，則更是益增其美．，若屈賦廿五篇舍此兩篤，雖可保

屈賦體裁的一致

性，

但屈賦風格的多樣性卻失色不少。本文僅就兩篇的情節內容來探討有關人生哲學的問題。

E卜居是屈聞與鄭詹尹的問答，屈原求，卡的問題屬於人生態度的抉擇與人生信念的質疑，非

IP

盡所能解答。漁父

是屈

原與漁父的問答，亦是討論人生態度的問題，人各有志，終必各尊所聞、各行其是，不能強也。所

以兩篇的內容主

題相

同，作者的動機目的相同，但

kr

居是問題的表白，撫父是答案的揭示。因此兩篇的內容主題雖然相同

，作用意義卻又有

別，決不嫌其重謹，而各有

一意趣，且相得益彰。

貳、kl

居︱文學與宗教的對話

kr

居，就篇名而言，王逸以為「

Lr

己居世，何所宜行。」（註四）蔣釀日

..

「居，謂所以自處之方。」（註五）亦

即屈聞所kr

問者乃立身行世，禍福吉凶，去從取舍的問題。至於作者寫作的動機，主張

IP

居為屈原所作者亦有二種說法

「tp

居」

「漁父」人生對話之辨析

文史學報

第卡九期

..

有以為屈聞心中真有所疑，故而有問．，有以為屈原心中並非有攘，假設為間。第一種說法以王逸為代表..

「叫作措者，

屈聞之所作也。屈原體忠貞之性，而見嫉妒，念議長之臣承君順非而蒙富貴，己執忠直而身放弄，心迷意惑，不知所為。

乃往至太kr

之家，稽間神明，決之著龜，

kr

己居世，何所宜行，冀聞異策，以定嫌蜓，故日

IP

居也。」

’（註六）王逸以

為現實世俗的現象曲直不分..

讚候而蒙富貴，忠直而遭放棄，以致屈原「心迷意惑，不知所為」’故真

有間，以使得一

指標，「以定嫌臨別」。王逸此說，後人駁之。首先朱熹直至一口..

「屈關衷憫當世之人，習安邪餒，違背正

直，故歸為不

知

二者之是非可否～，而將著龜以決之，遂為此詞，發其取舍之端，以警世俗，說者乃謂陳寶未能無疑於此

，而始將間諸IP

人，則亦誤矣。」（註七）朱熹明言屈子「陽為不知」是非可否，其目的乃「發其取舍之端，以警世俗

。」而斥王逸之

說「誤矣」1

林雲銘於作者的寫作心理更加分析，其言日

..

「靈均為國之忠，立身之潔，讀九死而不悔

，豈有此吉凶

去

從之間，但以揭智盡忠，上不見察於君，下不見諒

T俗，無處告語，故劈空撰出間

kr

公案，以為借龜策

之陳詞，庶幾可

質諸鬼神以自白其廉貞，此無聊之極恩也。」（註八）林氏認為以屈子忠潔不悔之性行，於吉凶去從

之理，，豈有援間？

實乃愁苦無告，唯有傾訴於鬼神，用意是「自白廉貞」，而朱子謂其用意為「以警世俗」。一日自白，

一曰警世，兩說

皆可。其後王夫之日..

「IP

居者，屈聞設為之辭，以章己之獨志也。」（註九）而批評王逸所說「其愚

甚矣」（註－0），．

蔣騙日..

「居，謂所以自處之方，以忠獲罪，無可告訴，託問

tp

以號之，其謂不知所從，憤激之辭也

o

」（註一一）

又

日..

「IP

居本意，蓋以惡慨不可為，而善又不蒙一禍，故向神而號芝，猶阮籍途窮之泣。」（註一二）而

批評王逸之說

「

固為大愚」（註三二），集住所說「亦非切論」（註一四）。諸家所說，皆謂屈原假設疑問，非真有提

問。姜寅清說..

「此蓋與離騷之取決巫咸，同其用意。」（註一五）在離騷篇中屈原以去留吉凶取決於靈氛巫咸’與

kl

居的何去何從

’

是完全相同的問題。且看tp

居中段一連八個問題的提出

..

「五口寧個個款款朴以忠乎？

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

寧誅勘草茅以力耕乎？

將游大人以成名乎？

、寧正言不諱以危身乎？

將從俗富貴以愉生乎？

寧超然高舉以保真乎？

將提誓栗斯、喔咿懦見，以事婦人乎？

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

將突梯滑稽，如脂如

毒

，以潔極乎？

寧昂昂若干里之駒乎？

將氾氾若水中之亮乎？與波上下、偷以全吾軀乎？

寧與騏瞋亢輒乎？

將隨駕馬之適乎？

寧與黃鵲比翼乎？

將與雞驚爭食乎？

世祖濁而不清﹒．

蟬翼為重、千鈞為輕。

黃鐘毀棄、瓦整雷鳴。

議人高張、賢士無名。

時蹉默默兮，誰知吾之廉貞刊（」

k

卜居的基本架構，林西仲日..

「中段八個寧字、八個將字，語意低昂，隱隱可見。末發感慨一段

，明知其當為廉

貞

，不當為潤濁，無奈舉世顛倒，動得悔尤，難甘默默，只得多此一悶。」（註三八）屈子實不必有間

，卻多此一間，

間

的作用目的是自我人生信念的宣告與自我人生態度的說明。在形式上，八個問題極盡曲折跌右。在性

質上，表現強勁

的

張力。這八個問題，反映了人生抉擇的難題。面臨抉擇，是生命存在不可避免的苦惱，存在主義謂存

在即焦慮、惶恐，

因存在即面臨抉擇。此抉擇，亦即沙翁戲劇哈姆雷特所言之

Jcσoc門口。胖胖Cσ。..

，亦即Lr居此處的「寧」與

「將」

的對比。臨生而為人，就不可兔的，時時刻刻必然面對抉擇，因此

lp

居此段亦反映了存在主義的人生哲理。

「tp

居」

「漁父」人生對話之必骨折

一一一- 一

文史學報

第十九期

二四

人生的抉擇決定於價值的認取，而一切的價值往往是對立的。在俗世中，我們往往被迫必讀做一抉擇，而每一抉擇

皆讀付出代價，甚至遺憾無窮。因此人生如何能不惶恐、不焦慮、不徬徨？即使大智、大仁、大勇，於取舍抉擇之際，

亦必忍而行之，是以在子日

..

「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獨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註一七）

因價值標準相對

不一，人事環墳紛耘控雜，豈能無「芒」乎？「芒」’則必無所適從，亦郎，卜居末段所云

..

「此孰吉孰凶？何去何從？」

之茫然也。此茫然，是由於必讀面臨抉擇，而抉擇常常在自我人生信念與現實遭遇的衝突中盎顯茫然

o

kr

居八間，即

反

映了世俗價值判斷的錯亂顛倒，導致人生抉擇的猶疑矛盾，而產生了價值判斷的兩難與人生抉擇的質

疑

。而這八間不外

立身行世、進退出處之道

..

第一疑..

「寧個個款款朴以忠乎？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這是說寧可誠懇勤勉，為國盡忠、為

君效命呢？還是

一

年到頭、日以繼夜的應對酬酥呢？這是政治生活實質內容與虛浮形式的兩難對立。一個真正的改治家

，

不論其為政務官

或事務官，政策的決定或事務的實行，以實事求是的精神態度克盡職守，不瞞上欺下，不舍難取易，不

避重就輕，任

勞

任怨，卻自討苦吃，甚且落得貶官放逐，成為眾矢之的。相反的，善於交際應酬、逢迎拍馬。宴會剪

呆

，無休無止，

卻

步步高腔，順風得意，甚至飛黃騰達。苦幹實幹’固然是人才．，週旋交際，亦有其實利。若只知埋頭

苦幹，不屑一酬酥往

來，則用力雖動，阻礙卻多。若巧於交際往來，鑽營逢迎，則雖才德淺陋，寵遇卻多。兩相比較，進退

取舍，宜何選取？

第二接..

「寧誅鉗草茅以力耕乎？將游大人以成名乎？」這是說寧可掃蕩驅逐壞人壞事，不怕得

罪人，大刀潤斧

的

革新呢？還是攀龍附鳳，如今人所謂搞公共關係’打知名度呢？此就「行」而言，是公益實務與虛名

私利的兩難對立

。

從政者為公益，一切積弊惡習，必須大力廓清，則反抗敵對必烈。為虛名，趨炎附勢，自抬身價，欺

世盜名，自鳴得

意

兩相比較，是非成敗，何所宜行？

第三疑..

「寧正言不諱以危身乎？將從俗富貴以輸生乎？」這是說軍可直言進諜，毫不隱瞞，不惜冒生命危臉呢？

還是委隨世俗，亦步亦趨，安享富貴，苟且偷生呢？此就「言」而言，是直言忠謀與偷生苟活的兩難對立。從政者有道

德勇氣，言論公正，則患有所不避．，否則以現實富貴為念，刻意隨和，言語柔順，全身避禍，苟活而已。為正義，直言

忠謙，則必有舍生忘利的決心與勇氣。兩相比較，利害得失、何所選取？

第四疑..

「寧超然高舉以保真乎？將促誓栗斯、喔咿儒見，以事婦人乎？」這是說寧可超越現實，遠離政治，而保

持真實的自我呢？還是說話諂媚，舉止戰兢，唯唯諾諾，強顏歡笑，討好得意的小人女子呢？這是政治實踐態度「真」

與「俗」的兩難對立。若要維護人格尊嚴與價值，獨立自信，則宜引退遠離，攝棄現實政治，否則卑躬屈膝，以順為正，

真妾婦之道也。兩相比較，善惡尊卑，如何可行？

第五日班..

「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潔極乎？」這是說寧可操守廉潔，行為正直，保持人

格的純潔與完美呢？還是油滑圓轉，投入小人集團，包圍國君呢？這是政治人格體性「清」與「濁」的兩難對立。茍子

曰..

「不全不粹，不足以為美。」若要維護人格的純美，決難適應現實政治的污濁。兩相比較，美

醜清濁，如何選

擇？

第六蜓..

「寧昂昂若千里之駒乎？將氾氾若水中之亮乎？與波上下、偷以全吾軀乎？」這是說

寧可在政治上做

一個

充漏自信、為國效勞，擔負重大使命的人呢？還是像水面的野鴨一樣，隨技逐浪，與世浮沈，做一

個沒有理想，沒

有方

向的人呢？這是政治人格心態當仁不讓、見義勇為與因循苟且、隨遇而安的兩難對立。若是千里駒

，則負重忍辱，艱苦

卓絕．，若是水中亮，則輕鬆容易、隨遇而安。兩相比較，禍福吉凶，如何選擇？

第七疑..

「寧與騏釀亢輒乎？將隨駕馬之速乎？」這是說寧可和正人君子、才德之士並駕齊驅

，為天下國家謀福利

呢？還是追隨世俗小人，凡庸之輩在朝廷裡做一個濫芋充數的寄生蟲呢？這是政治生活形態「真實

」與「虛假」的

兩難

對立。若取法乎上，力爭上游，則才德精進，造福血緣人．，若自甘下流，自暴自棄，則與日慎下，損

人害己。兩相比

較，

榮辱毀譽，如何選擇？

第八蜓..

「寧與黃鵲比翼乎？將與雞驚爭食乎？」這是說寧可和大鵬鳥比翼高飛、與豪傑之士

喝心盡智追求遠

大目

標呢？還是和小人爭名逐利，好像與雞鴨爭食呢？這是政治人物品質的「優」與主芒，政治生活

格調的「高」與「低」

的兩難對立。兩相比較，貴賤高低，如何選擇？﹒

接著八間之後，總結所提

..

「此孰吉孰凶？何去何從？」吉凶禍福與去從取舍必有連帶關係’

是由吉凶禍福決

定去

從取舍？還是由去從取舍接受吉凶禍福？吉凶禍福屬於「認識」的問題，是「知」的「判斷」﹒’去

從取捨屬於「態

度」

的問題，是「行」的「抉擇」。由認識而決定態度，是自覺的抉擇，此間人生價值的取向。凡一切

價值判斷！是非

、善

惡、美醜、清、喝、優劣、巧拙、榮辱、得失、吉凶、禍福等皆相對而生，必由人生態度的抉擇而驗證，所以擇善固執，

求仁得仁，可以無怨。因此無論就「認識」的判斷或態度的「抉擇」而言，由此八間的陳述，在屈原心中本自朗然，已

「kl居」

「漁父」人生對話之辨析

五

文史學報

第十九期

一一六

有抉擇。凡此八間，每間上句代表屈聞心中的抉擇，聞則上道理是正確的，是有福的．，而事實上經驗並非如此。因為凡

是他認為對的，往往犯罪怒，終至於自身難保。每間下旬皆是世俗眾生相，道理上雖不對，事實上都成功。而屈闊的人

生抉擇卻是明知非一繭，仍自堅持。屈原這八間，並非真有間，亦非真需間，但一吐為快爾！此即所謂

「持此欲誰論，無

語問蒼天。」之意。何以證明？由下文可知

..

「世祖渴而不清..

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毀棄，瓦委雷鳴。讀人高張、賢士無名。時瞳默默兮，誰知吾之

廉

貞。」屈聞於此明言世俗之價值判斷，顛倒是非。此即世態人心、現實環境的污穢潤濁。反映了社會

的反常，政治的

荒

謬。屈閱了解這種反常荒謬的現象，所以在此殷屈原行使價值批判

..

「世祖濁而不清」’並對之加以

咀咒。輕重、美

醜

代表社會價值的錯亂倒置．，忠邪善惡代表政治道德的荒謬無理。屈原了然於心，但又徒呼奈何！與前面八間並列，可

證

屈間對於世態人心、現實政治種種怪現象皆已目明心知，而有此八間，決非表示屈聞認識不清或難作

抉擇。是以本段

末

日..

「時睦默默兮，誰知吾之廉貞。」此「廉貞」，即屈闊的抉擇，充份自覺，絕對自信。顯見此八

問皆一吐為快，

並

非真有所「疑」

IP

居末殷..

「詹尹乃釋策而謝日..

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遠

，神有所不通。用

君之心，行君之意。龜策誠不能知此事，．」

鄭詹尹對於屈原所間，無以為答。因為

tp

靈僅僅決定禍福吉凶的問題，屬於宗教性質．，屈聞所要

的是人生抉擇的

問

題，屬於哲學範疇。凡屬於人生態度與方向的問題，由個人自巳決定，壓根不屬於宗教，因位非，卜，盡所能替你決定的

，

正如買獎券，中不中獎，可

kr

．，買不買，不可Eh－－i

績由自己決定。所以，現實生活的吉凶禍蝠，可

tp

．，人生態度的去從

取舍，不可Lr’績由自己抉擇。鄭詹尹雖然不能給屈頤答案，為屈鹿指引，但是對屈原也表現了含蓄的教導..

「尺有所

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甚至

Eht益的功能、鬼神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龜策誠不能知此事」。然則，有關立身行世、待人接物，凡屬於人生之方向理想與生活之態度模式者，舍龜策外，的確

唯有..

「用君之心、行君之一意」’亦即由自家心智來判斷，用自我意志來抉擇，要能做到盡其在己戶而不必悔，不必怨，

所謂不自欺，不欺人，則庶幾矣。

kl

居雖然突顯了屈原的擇善固執，甚至對屈鳳表現了同情的了解，不忍對屈間有所批判。但是，作者何嘗不是委曲

棍轉的指示了高深通達的人生哲理？鄭詹尹給屈原的建議

..

「用君之心，行君之意」’固然是絕對正確的，但是每個人

體性不同，有所能，有所不能．，志行有別，有所廟，有所不顧。所以人生的窮達禍福、成敗得失，何嘗不是各人主觀性

格所造成的結果！此所以鄭詹尹對屈原無能為力、亦無可奈何的解答，亦可說是一種以不敢為敬的「不言之教」

1

總之..

kr

居的組織結構是屈聞與鄭詹尹的問答

。

就情節內容言，可說是文學（苦悶的象徵）與宗教（

kr

靈決嫌疑）

的對話，而所得到的卻是哲學（人生實踐的「自覺」與「自主」）的答案。全篇寫作的情緒反映對現實的不漏，卻又帶

著豐富的感情，基本上是文學的作品。但在內容思想上，理智的揭示了人生真理，又屬哲學的一碑示

，

亦就是由文學

的苦

悶引出哲學的睿智。

kr

居正面積極的一意義是對屈聞加以點化疏導，冀其醒悟。但是，作者亦認同人

各有志，不可

強也。．

所以對屈間不加批判，允其申訴，故有八間。此八間郎對屈原的同情了解，亦是讓屈聞宣告自己的

信念，表白自

己的態

度，是以作者對屈閱有一定程度的承認，因為人生哲學沒有對不對的問題，只有好不好與宜不宜的

問題。誠能「

用君之

心、行君之意」’則「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舉一、漁父︱文學與哲學的對話

漁〈久，就篇名而言，是以漁父為主，對屈聞所傲的一種故超然又善意的教導，是最簡短而深刻

的一次人生對

話。首

先是由漁叉開端發間，而以漁父鼓抴歌唱而去作結

。

全篇雖是以漁父與屈康的對答為重心，但顯然

以漁父為主體！

靈魂

人物。漁父代表道家自然主義、浪漫主義的精神境界，以一種超越的、通達的、善意的態度，為屈

間對症下藥，

給了屈

價最好的針貶，作了一次最嚴肅、最深切的有關人生實踐的點化。然而，結果非常遺憾，屈聞是不

可救藥的擇善

固執，

堅持儒家的人文主義與理性主義。於是漁父覽爾而笑，不再強也。

J

漁父的作者，從王逸開始，即以為是屈聞作。其言日

..

「漁父者，屈聞之所作也

o

」（註一八

）其後棋補、

朱注、

林雲銘、王夫之、姜寅清等皆祖之。但是王逸自己在序言裡，即已前後矛盾，其序言末尾一玄

..

「楚人思念屈頤

，

因按其

辭以相傳焉。」（註一九）其意即是由於「楚人」思念屈間，因此把屈聞和漁父的這一段問答記敘不來，相互流傳。若

「tp

賠」

「漁艾」人生對話之辨析

二七

文史學報

第十九期

J\

「楚人」應即是漁尖的作者。王逸序言先說是「屈頤」作，末尾又說是「楚人」敬。自相矛盾，游移其詞。故民國

以後，胡適、陸侃如、游圓恩等人皆主張漁父非屈照作。主張漁父篇為屈原所作，而「漁父」為假

設者，如洪興祖日..

「IP

居、漁〈久皆假設問答以寄意耳。而太史公屈聞傳、劉向新序、措康高士傳或採楚辭、莊子漁父

之言，以為實錄

，非

也。」（註二0）臨為假設問答，則漁父不必實有其人。但也有主張漁父篇為屈聞所作，漁父問答

為實錄者，如王

夫之

-E ..

「漁父者，屈聞述所遇而賦之。」（註二一）蔣驗亦日

..

「或云此亦聞之寓言。然太史課入本

傅

，則未必非霆錄也。

撫父有無，弗可知，而江潭滄浪，其所經歷，蓋可想見矣。」（註二二）捕以是屈聞所作，漁父問

答是否實錄，姑

且不

論，漁父是何許人？王逸日

..

「漁父避世隱身、釣魚江潰，欣然，自樂。」（註二三）王夫之亦日

..

「江漠之間，古

多高

臨之士，隱於耕釣，若接輿、莊周之流，皆以全身遠書為道，漁父蓋其類也。」（註二四）漁父為

隱遁之士，成為

中國

文化中的一種人格典型，代有其人，不必確指。是以孟子有孺子歌，與楚辭漁父所歌者同，在子亦

有漁父篇，其精

神意

趣是相應一致的。作者無非是以「漁父」這一種隱逸之士與屈聞這一種氣節之士相對照，間接的曉

喻屈原的問題，

或者

竟是在屈頤的人生哲學之外，指示出更高大廣瀾的人生境界，即使對屈闖不是正面的貶損，卻表示

了無法欣賞與不

能認

同，也流露了一定程度的「同情」與「憐憫」。是以王逸日

..

「漁父......

時過屈廳川揮之城，怪而

問之，遂相應答

。」

（註二五）王夫之日..

「...... 閔聞之忠貞，將及於禍，而欲以其道易之，關感而述之，以明己非不

知此，而休戚與

俱’

含情難忍，修能巴夙’素節難行，未嘗不知冥飛蟬屈者之笑己徒勞，而固不能從也。」（註二六）

王逸曰漁父「怪

」而

問之，王夫之日漁父「閔」原之忠貞

o

「怪」，即是訝異與同情。「閱」’則是慈悲與憐憫。此「

怪」與「閱」亦

即作．

者的寫作動機。至於寫作手法則是反諷，雖是反諷，卻也突顯張攝了屈原的人生哲學與人格形態。

觀父首先描繪了屁闊的遭遇，流放的地點與精神狀態。

「屈原缸放，游於江潭，行時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稿。」

慨而，固定漁父與屈闊的兩度問答，為全篇的主題重點，乃是有關處世哲學人格的基本類型與人生的基本信念的探

此討

第一度問答.. 「

漁父見而問之日..

『子非三間大夫與？何故至於斯？』屈聞日

..

『舉世皆濁，我獨清．，血來人皆醉，我獨

醒。是以見放。』」

漁父表達了對屈原的關心，昔日的三闆大夫，今日的撩倒落嶼，何其變化之大，其中必有「以」也。亦即屈聞所聞

答的「獨清」、「獨醒」（何其自信），即其「見放」的關因（何其荒謬）。就當時楚國的政風而言，小人貪污，女子

枉法，皆是利令智昏，持積混濁。而朝廷的政策方面，扭缺乏政治遠見，又不懂得政治之實利︱「觀齊抗秦」政策之切

要，簡直是醉生夢死。而屈聞偏偏特立獨行、高瞻遠囑，卻因此而遭疏放，屈原何罪？懷璧其罪也。或者屈原只好自嘆

生不逢辰，雖不被接納

，

卻仍始終堅持維護自己的「清」與「醒」。眠不肯間流合舟，亦不能權街變化，無法做到「﹒相

而不「同」。因此屈闊的人生困境是由「清」與「和」的對立形成的。在儒家孟子所論的聖人有各

種不同的類型（

註二

七）..

聖之「清」者如伯夷，一聖之「和」者如柳下惠，里之「任」者如伊尹，他們所堅持的人生照則固不同，所獲

得的

人生遭遇更有別，此質性然也，亦各有其難為也。屈照亟望實現美故，那麼為了遠大的理想，當有

如伊尹「聖之任

」的

胸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但是懷王心志不篤，中道改路，以致屈聞見疏

。屈原故疏，自

當效

法伯夷「里之情」的志氣，「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但是屈間又未能自甘

於獨善其身而難

捨宗

國。屈原故與楚王同源共租，宗國不可去，那麼，何妨學柳下惠「里之和」的隨蟻，以退為進，以

柔克剛，「不羞汙

君、

不卑小官、進不穩賢，必以其道。遺快而不怨，肥窮而不憫。」倘能如此，則理想美政或有實現的

機會。但屈康芳

潔成

癖、嫉惡如仇，此所以屈關在現實政治上必遭遇挫敗也。其性行使然，使呼奈何？

第二度問答.. 「

漁父日..

『聖人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世人皆濁，何不掘其泥而揚其波．，黑

人皆醉，何不舖

其糟

而歡其醋。．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

屈原因..

『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去，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投放者

乎？寧赴湘流，

葬於

江魚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

漁父從第一度問答的屈聞自訴中，聽出了屈關心中有一定程度的怨天尤人，而漁父對屈闊的話

也顯然只有一定

程度

的認同，而並非百分之百的同情。於是試以彼所認取的「聖人之道」教誨屈原

..

「聖人不接滯於物

，而能與世推移

。」

真正的聖人都是德性寬容，而智慧通達的，在立身處世、待人接物方面，鼠不會過分偏執，尤其更不會極端固執，此之

「tp居」

「漁父」人生對話之辨析

九

文史學報

第十九期

三0

，

，則固執窒礙，即孔子所謂的「意」、「必」、「固」、「我」

J

苟子所謂的「蔽」

即是一種偏執，正如屈聞所稟持的體性芳潔，所呈現的風骨麟陶，並非有錯，甚至難能，終究固執。唯有「能與世推

移」’亦即隨時隨地，立身處世、待人接物，都能夠表現一種合情合理的適當態度，因而在人際關

係方面創造出最

大可

能的良好效果，此即所謂「聖之時」也。撫艾先就自己的觀點論道說理，然後再順應屈闊的話因勢

利導，通達幽默

地說

道..

世人皆濁，你何不也陪著和稀泥？無人皆醉，你何不也跟著樹酒舖糟？逢場作戲，隨撮隨喜，

又有什麼絕對的

不可

以呢？只要自己是一個擁有真實自我、堅持聞則的人，如管仲之君奢亦奢、君淫亦淫，卻能達到「

道行國霸」的效

果，

有何不可呢？何必堅持自己崇高的理想與操行，而使自己曲高和寡，遭遇放逐的命運？所謂

..

「美服患人指，高明

逼－神

惡。」世態人心如此，怎可只知充分自信，就理直氣壯，而怨天尤人呢？所以智慧通達，則因應變化，不必一定直道而行

．，德

性寬容

ν

，則不蓋卑河，不必一定嫉惡如仇

。

尤其對現實政治有理想的政治人物，所欲成就的是現實

事功，更不該只

是堅

持自己德性人格的純潔完美，而自絕於世。因為政治人物必須耐煩耐髒’肯定現實，忍耐妥協，如

果堅守高格調，

等於

宣佈自己拋

棄世界，而不能說是自己被世界拋棄。所以漁父日

..

「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屈闊的遭遇，何嘗

不是

咎由自取？對現實不願妥協，不能隨俗，是自己棄絕於世。然則，求仁得仁，又何怨？

漁父勸導屈廳，絕非要屈原真的同流合污，放棄原則．，亦絕非要屈價真的逢場作戲而喪失自我

。

同流合污或逢

場作

戲只不過是迂迴方式而已，真正的

一意義乃是如老子所謂..

「挫其銳、解其粉、和其光〉同其塵」（

註二八）。因為

就屈

閱本身而言，實不宜「露才搗已、暴顯君遇」（班固語），更不可如「驚鳥之不群」（離騷）。相

反的，要稍加妥

協，

委曲求全，即老子所謂

..

「曲則全、枉則直」（註二九）也。因為政治都是現實的，需要適度妥協

權宜，

方能成就事功。

中國古代，管仲是最懂得政治藝術的賢相，太史公日

..

「其為政也，善因禍而為一繭，轉敗而為功。貴輕重，慎權衡

。

桓公實怒少姬，南襲蔡

o

管仲因而伐楚，責

包茅不入貢於周室

，。桓公實北伐山戒，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於柯之會，桓公欲背

曹沫之約，管仲因而

信之。諸使由是歸

齊

。」（註三0）

桓公的輕率、背信，管仲皆能適時的因勢利導，使桓公兔於不智、不義、不信之譏，而不是個個懇懇的申之以大義，

直言冒犯，大力勸阻，此之謂

..

「枉則直」也，難怪太史公日

..

「管仲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站

，

齊人不以為侈。」

謂..

「不凝滯肝、物」

一有「凝滯」

（註三一）而孔子亦稱許..

「微管仲，吾其被髮左抴矣！」因此管仲的君淫亦淫，君奢亦奢’並沒有真正的迷失自我，

放棄理想。相反的，齊桓公對他卻是言聽計從，現實的事功是道行國霸。然，則，「枉尺而直尋」，有何不可？實不必如

孟子所云..

「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註三二）漁父所謂的掘泥攝渡，舖糟歡醋，就是今人所雄言的「公開」

是重要，甚至必要的，因為飯是政治人物，就不可忽靚「公關」，不可以為「無聊」’楓為「低俗」。過分清高，抱持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態度，僅僅樹立了道德人格的價值，可欣賞，可敬佩，卻未必能成事功。嚴格的說，這種人

非政治性人物，或者說是不合格的政治人物。慨然屈間對現實政治有理想、有抱負，則應懂得「曲則全、枉則直」的道

理。漁父深知屈原的病因，而下此針花。屈原得救乎？屈原日

..

廿五口聞之..

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

振哀。

安能以身之

察察，受物之投放者乎？」此「吾聞之

...

」即代表屈聞自幼所接受的師長教誨與傳統文化的薰陶，

既已使人格優養形成

某種特定的習性，如何可能讓自己純潔的人格去承受外在世俗的污染呢？因此擇善固執，甚且死而

無悔..

「寧赴湘流，

葬於江魚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屈康矢志不屈，絕不能忍受「人格」被污

染或扭曲．，「康則」

要放棄或妥協。所以屈聞終究是「聖之清」者，伯夷之類也。伯夷是屈闊的聞型樣末，太史公定為列

傅第一，自當

承認

其人格價值。而武王是聖王，伯夷尚且謙日

..

「父死不葬，愛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試君，可謂

仁乎？」（註三

三）．

及「武王巳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技齊恥之，義不食周栗，途餓死於首陽山。」（註三四）

伯夷實可謂「聖

之清」

之極至典型。如果屈闊的人生價值以德性人格的完美為第一，也可算是「求仁得仁」，但由此亦可

證明屈子究非政

治人

物，所以客觀外在一切的不合理現象，屈于無法忍受，不能妥協。因此最終的選擇是

..

沉淵見志。屈聞堅持了自己

的原

則理想，維護了自己的清純崇高，成就了自己可成之「道」’成全了自己可成之「德」，也就是說

屈鳳成就的是自

己之

所「能」與所「好」，即「聖之清」也。

漁父與屈原的人生對話，顯然是各尊所聞，終必各行其是。所以漁父聽完屈照固執而堅決的話

之後，「凳爾而笑」’

這一笑，輕輕淡淡的抹去了前面對話的嚴肅沈重，代之以同情諒解，隨後「鼓抴而去」。臨去之際，

唱出滄浪之歌

。借

歌詞清斯濯續、獨斯濯足，腕轉的道出屈康的現實遭遇實由性格所招致，實乃先天命定，不可救藥。

「遂去，不復與言。」

尚何言哉？誠乃莊子所謂

..

「知止其所不知，至矣！」（註三五）隨著歌聲漸行漸遠，所有人生問

題的爭論，亦飄

散在

江南水聲中，融化在宇宙大流中，泡泡然，而又煦煦然，一切皆是如此的自然。

「tp居」

「漁艾」人生對話之鱗析

文史學報

第十九期

漁〈久雖然懇切的為屈頤指引另一條更寬廣的人生大道，更開潤的人生途徑，但是屈價只能在自己選擇的人生道路上

‘闢鬧獨行，寂寞憔悴。漁父亦能尊重屈庸的抉擇，因為每一個人皆有其抉擇的自由，無論人生的方向理想，或是生活的

態度模式，都由自我抉擇。一切的價值判斷，是非爭論，總是難兔的，每個人所能成就的是自己的正

果，應可以無憾矣！

總之，漁父的結構是漁父與屈闊的問答，內容上是文學與哲學的對話，得到的是政治的答案。在

形式上是極精美

的

情理合一的散文詩，有對話、有動作、有神情，而且比

tp

居更富有戲劇性。

kv

居以屈價為主題重心，

漁父在屈聞之外，

創造出另一種人格形態與人生境界，針對屈厲的人生質提攜示了最好的答案。所以說，ip居是問題的

表白，漁父就是

答

案的揭示。

kr

居的作者表現的是對屈頤的同情，漁父的作者更積極的表現了對屈康的教導，即使作者

有心或無心的反

諷

亦是善意的，同情的。而漁〈久篇顯然是以漁父為主角，由漁父開端發間，由漁父歌唱作結。屈聞變成

了次要的角色，

雖

屬次要，但以漁父與之對照，屈原的人格形象益加鮮明。本篇作者寫作的心情卻是較輕鬆的，不急切

的，如果是屈作

的

話，篇未「竟爾一笑」’以屈闊的精神狀態，豈有閒情如此幽默？而且本篇的結構，顯然是站在撫父

立場，以漁父為

主

角，對屈原同惰，卻又不能認同，那麼是否屈作，已很明顯。而漁父篇在內容思想上是人生哲學的最

高境界，漁父是

所

有隱逸者的最高代表，代表自然主義的精神，是一種無入而不自得的人格境界。

肆、結

吾＇.6.

E間

kr

居和漁〈久同是以屈原的生平遭遇為題材，而探討人生哲學的問題。屈聞一生是在矛盾痛苦中自

我折磨、自我煎熬。

有人生理想，卻又不合於世．，有人生信念，卻又不容與世。不能自我調適，對現實稍加妥協，以致抑鬱難平，反覆自訴，

tp

居反映了屈闊的心理情狀，漁父點化了屈闊的心理困塌，作者可說是深體屈原痛苦，深知屈原為人，誠乃屈聞的知己。

何以故？

kv

居，不論是IP

己之處世或自處之方，也唯有真正的有心人才有此一問題。有心，才要求安心。

IP

居，實際上即是

人生應如何安心立命的問題。只有真正的有心人，才要確定人生理想所「在」’肯定人生價值所「是」’方能於其中安心

立命。世俗眾生，則無此困擾。所以，卜居不但不是悲觀的傷使文學，甚至是積極的人生哲學，為存在的意義，正面的、

積極的，做了徹底的透腕，而一切進退取舍，皆由自我的價值取向所決定。然而，人生的抉擇誠難，卻又不能逃避，因

此楊朱臨岐途而哭，墨子見菜絲而泣。無論是自我抉擇或被人決定，都是人生莫大的危機，豈能不惶恐慷懼？加以人生

現實的荒謬可笑，更令人不知所措。此人生之難題也。

kr

居反映了屈原面臨人生難題的心理情狀，有認取、有抉擇，難

免痛苦，是最好的存在主義的文學。因此

kr

居是文學與宗教的對話，得到的是哲學的答案。宗教在此宣告無能為力，唯

有尋求哲學的解答。

撫〈久，固定屈聞人生戲劇的完結篇。故日.. k

卜居是問題的提出，漁父是答案的提棋。價值飯是自我認取的，自然也就

有限。屈聞飯以人格的純潔完美為最高價值，所成就的也就僅止於「聖之請」的典型。此一典型的

原型樣木，就是伯夷。

屈聞自殺，伯夷餓死，成就了道德人格的完美。撫父對症下藥，此一良方，即「里之和」也。「與世

推移」是藥方的

名

稱，「掘泥揚技、舖糟歡醋」是藥材的內容。柳下惠是「聖之和」的典型代表，管仲則是最佳證明

。

漁父固定我國古代最

美麗溫柔的一場人生哲學「請」與「和」的迷你論戰，而且沒有勝負。屈關未「轍」’漁父沒「嬴」，因此救不了屈憬，

因為居聽得的固定不治之症︱擇善固執、九死不悔。

附

＋工

am白白

室主

清曜山間烤山間尚肉、總泠冷冷

..

「周庚信為悄悄娥，稱殷仲文為束時太守，其篇末云

..

『粒大將軍閥而嘆曰，．』云云。

仲文為束時時，拉溫之兌久矣．，然則是作賦者扎古人以楊其言，固不計其年世之符否也。謝息迪

之賦會屯，托之相好，

謝往之賦月也，托之曹植﹒’是如假托成文，乃詞人之常事。然則kt

居、漁父亦必非屁原之所告作，神女、聲徒亦必非

末玉之所面作，明矣。但怠進、桂、信其時迫，其作者之名不件，則人皆知之．，

ap

巷、漁父之賦t

、脅迫，其作者之名

不傅，則逆以為屈原、末玉之所作耳。」

胡適文存第二集卷一靖楚辭遠東圖書nA司

見班回漢書藝文志詩賦略

見王進楚辭章句kl

居序藝文本

註註室主

四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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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父」人生對話之鱗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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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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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二四

註二五

註二六

文史學報

第十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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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蔣輯、山帶開注楚辭LE

居序

同註四

見本熹楚辭學注LI

居序河洛圖書出版社

見林宮銘楚辭燈廣文當局

見王夫之楚辭通釋kt

屠序廣文當局

同註丸

同註五

同註五

同註丘

同註五

見姜寅清屈原賦技注Lt

居序世界當局

向註八

見柱子碎物論

見正進楚辭章句漁父序

同註－八

見洪興﹒祖楚辭捕注浪又序漢京文化mh司

見王夫之楚辭通釋漁父序

見特ω鴨山帶間注楚辭漁父序

同註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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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文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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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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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父」人生對話之鱗析

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