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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风情 吴海明 摄

刊头书法 臧 科 书

活随笔

浙江浙江//

潘玉毅

潘玉毅

立秋时节风未凉

责任编辑:龙青云 编辑:韩天阳 2020年8月12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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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水乡,酷暑难当。清晨,成群结队的红蜻蜓,低飞在庄稼地上空。门前大树上,蝉鸣声远。一会儿,晨雾散去,太阳撒下了炽热的光芒。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古人喜爱茶,咏茶诗,百般红紫斗芳菲。“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唐·陆羽《六羡歌》)白居易有诗云:“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可见茶与茶文化,早已成了人们生活的一部分。“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能见宋范仲淹固筑范公堤,留下千古的英名。

夏日的粗茶,那是水乡里独有的茶品。盐渎的水乡,河流纵横,湿地宽广。近水之物,取之为茶,体现出人与自然共生的智慧。“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唐·李白)是说那泉溪近水边,茗草罗生,时有玉泉真公常采茗而饮,寿高八十余,还童振枯,面如桃李。水乡的茶品,是因独有的气候、土壤、水质滋养,堪比李白诗中泉生茗草的茶饮。

“北都旧产无淇竹,见说园池芦苇多。”(宋·岳珂)水乡湿地浅水处,田陌的岸边,到处生长着可用于泡茶喝的植物。初夏时节,水乡人饮用芦苇叶茶水。在水乡的低洼地,成片的水泽河滩和荡区,是芦苇共生的最佳地。芦苇全身是茶品,芦苇的叶、花、茎、根均可煮水入饮。《本草纲目》载用它“煮浓汁服,解诸肉毒”。《玉楸药解》谓之它能“清肺解渴,利水通淋。”夏日里,我与家人劳作在田地间,当太阳升高时,大口饮用奶奶送来的芦苇嫩叶清茶水,小憩田头树荫下,清凉回荡在笑声里。

喝过了芦苇嫩叶茶,荷叶茶水当其时。“彼泽之陂,有蒲与荷。”(《诗经》)清清的水岸,蒲草与绿荷交相辉映。青荷田田,绿油油的荷叶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本草纲目》《随息居饮食谱》等古药(食)典籍上说,莲心及荷叶有着清心火,平肝火,泻肺火及清热养神,降压利尿、敛液止汗等功效。夏日水乡荷叶茶,是当之无愧的养心佳品。盛夏里,农事相对清闲,品茶成了村头一景。晌午时刻,烈日当空,村上的人们聚到村前的大槐树下纳凉拉家常。一张小方桌,一壶荷叶凉茶水,置于树阴下。呷一口粗茶细品味,轻轻摇动芭蕉扇,茶香溢满了小村庄。

夏末秋至,地火仍未散去,清凉菊花茶,占据了茶饮的位置。“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去官归隐,种菊写菊,留下了千载传吟的菊花诗。我最早认识的菊,是入不了诗的野菊花,它远离篱笆,却为田园增色。当年,清郑板桥辞官归隐在盐城,绘画饮茶写人生:“白菜青盐糁子饭,瓦壶天水菊花茶。”糁子饭,那是水乡收获的麦子碾成的。菊花茶,采摘于水乡的田陌。在这茶诗里,人们看到了这位大画家、诗人的平实、窘困和胸怀博大的人生。

如今的茶饮,品种繁多。品过了龙井,再饮碧螺春,甘茶尽,想起水乡夏日的粗茶。“醉翁酡,醒来徐步杖藜拖。家童伴我池塘坐,鸥鹭清波。”(元刘时中)古村落,粗茶水里裹着正、清、和与雅,民风纯正又古朴。村人共饮一壶清茶汤,所有的恩怨都化解到了甘美洁净的茶水中,把盏相敬和气正,邻里间更包容。品读古人的茶诗,再饮夏日的粗茶,茶诗文韵夹着水乡泥土味,咏诗品茶,醉在无尽乡愁里。

茶诗与粗茶茶诗与粗茶

情画意

市区市区//

邹凤岭

邹凤岭

到了立秋,风还是温热的,地面还是滚烫的。太阳当空高照时,鸣蝉还在树上抒发情感,声音在这棵树与那棵树之间来回盘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它在高喊“我热”,而且势头丝毫不逊色于层层翻滚的热浪。这样的立秋,与人们印象中的秋天似乎很难联系起来。

其实仔细想想也好理解:立秋,立秋,节气以此为名,可见秋天还没有真正到来。立秋,实际上是夏秋之间的一个过渡,上承夏天的元素,下启秋天的密码。

这个时节,离出伏还有好些距离,但总算是看见了希望,人们的心里也因此多了些盼头。就好像一个人走了很

远很远的路,虽然仍在途中,未至终点,不过终归是离目的地近了一些,所争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时节,台风宛如一个性格阴晴不定、脸皮又很厚的远房亲戚,不管你欢不欢迎,每年它都要来走上几遭,有时行至半路就回去了,有时要一连扫荡好几个省份。它若心情好时,也会赠给主人家一些礼物,比如丰沛的雨水,顺便给“秋老虎”降降温,但是它若心情不好时,所过之处如同遭遇兵燹灾劫。

这个时节,角落里藏身的蟋蟀“秋秋”“秋秋”地叫着,时而在草地里,时而在灶根间,声音急切,听得出它们渴望秋天到来的迫切,或者说,它们

正在为飒爽秋天的登场提前作着预言。这个时节,虽说暑热还在收拾行囊,尚未离开,秋凉也不曾准备妥当,立时抵达,但是夏天的虫与秋天的虫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工作的交接,夏天的风与秋天的风也常常在来去的路上意外相逢,就好像有人预先通知了似的。

事实上,古人所谓的秋并不单指季节。《说文解字》有载:“秋,禾谷熟也。”意思是说,秋乃丰收的象征。从这个角度出发,也就不难解释为何立秋到了,天气仍不见转凉了。

立秋往后,果蔬渐次成熟,农人们便要准备忙碌了,但见他们摩拳擦掌,一边口中喊着“热煞人哉”,一边脸上流露出丰收的喜悦。

云锦书

北京北京//

徐天承

徐天承

城市野猫我家所在的小区里,有一

群可爱的野猫。小区不很新也不很老,但与野猫相比,业主们当然是“自古以来”的原住民。是什么吸引了它们呢?也许是小区的绿化,也许是和善的原住民,更或者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巧合罢了。

我们小区里的野猫显然不同于那些流浪猫。它们名字虽野,但是看起来都很干净、礼貌,从未与小区住户们有过冲突。但凡有人呼唤“咪咪”,想要赠予野猫们一点食物,它们也都客客气气地喵喵两声,然后愉快地享受这份礼物。

人们对于猫大多是喜爱且慷慨的,这一点尤其体现在那些宠物猫或曰家猫的身上。喂食之类的琐事自不必说,人们给猫洗澡、给猫美甲、给猫打扮、穿衣服、买玩具、布置居所,甚至有富豪把上亿的遗产全部留给曾经陪伴过自己的猫。对于这类行径,有些人会觉得,不就是只猫嘛,至于嘛。然而对于那些当事人来说,那

些猫当然不仅仅是猫、是宠物,更是生死相依的人生伙伴。

说到人生伙伴,有些人更不屑了。但我觉得,猫咪们恐怕都算得上是人类伙伴。几千年前,当人类发现猫可以对付老鼠一类的啮齿类动物时,人猫之间的情缘就开始了。人类有意识地给猫咪喂食,邀请它们到家里来,保护米缸里的粮食。

当然,猫咪们本身也是可爱的,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奶猫。某日,我与妈妈在小区里打羽毛球,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野猫便从树丛中一摇三晃地钻出来,走到我和妈妈的中间,蹲坐在地上。它仰起脖子,睁着澄澈的小眼睛,随着空中羽毛球的飞舞摇着毛茸茸雪球般的小脑袋。不远处,有一只母猫,走来走去地,也许是在觅食,但仍时不时地瞥一眼这边的小猫。

那天夜里下暴雨,我猛然想起,小雪球会在哪里躲雨,小区里的野猫们会在哪里躲雨呢,是在某棵大树下,还是在楼

房的屋檐下。我想邀请它们来家里避雨,可它们又在哪里呢。我只得安慰自己:如果它们把小区当家,对待下雨肯定是有所准备的。第二天,我急不可耐地在小区里转悠,发现野猫们仍是往日那样生龙活虎,心中担忧顿时消了大半,甚至觉得自己的念头有些自大:这些同样进化了千万年的猫咪们,怎么可能会是想象中那般脆弱呢?

最近,小区里改造水管,路面全都被掀开,到处尘土飞扬。慢慢地,小区里的野猫似乎迁走了大半。猫咪不脆弱,但或许人与野猫之间的和谐关系是脆弱的。说到底,城市毕竟只是人类为自己准备的城市,野猫除非变成家猫,也始终只能是城市漂泊的寄居客。但我想,尽管城市是人类改造自然的产物,但并不是可以脱离生态的存在。而只要如此,人类似乎就该给其他动物多一份敬重甚至是照料。小区快点改造好吧,猫咪们也快点回来吧,我如此热切地盼望着。

一张小方桌,一壶荷叶凉茶水,置于树阴下。呷一口粗茶细品味,轻轻摇动芭蕉扇,茶香溢满了小村庄。

这个时节,虽说暑热还在收拾行囊,尚未离开,秋凉也不曾准备妥当,立时抵达,但是夏天的虫与秋天的虫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工作的交接,夏天的风与秋天的风也常常在来去的路上意外相逢,就好像有人预先通知了似的。

某日,我与妈妈在小区里打羽毛球,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野猫便从树丛中一摇三晃地钻出来,走到我和妈妈的中间,蹲坐在地上。它仰起脖子,睁着澄澈的小眼睛,随着空中羽毛球的飞舞摇着毛茸茸雪球般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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